怵目惊心的红。
像是谁在黑暗中,用失控的力量撕开了现实的一角。
那具尸体的眼睛,是睁开的。
瞳孔极度放大,恐惧冻结在脸上,形状扭曲得不像人。
远处一个挺拔的男人正静静地看着这件事的发生。
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滑落,在灰暗的街灯下折射成碎裂的光。
他没有撑伞,也未避雨,像世界与他无关,他只是在见证。
黑色长风衣贴着他笔直的身形,雨滴沿着衣角滑下,落地时没有声响,彷佛他存在于另一层空气、另一个规则里。
他的脸隐在阴影中,没有警察回头看他一眼。
灯光照不到他,或是光本就不属于他。
雨敲打着警戒线,啪、啪、啪,像第七下钟声的回音,从神学院跨过海洋落在这里。
风掠过,他的声音轻得像梦魇里的引言,却清晰得足以穿透雨幕。
“?????????”(罪的开端)
尸体死不瞑目的瞳孔映着男人的影子,那影子没被雨打散,反而在水面深深延展。
他抬眼,望向远方某个谁都看不见的方向,像能穿越城市、穿越风雨,看见另一端的某个人。
下一秒,他踏入雨中,背影融入深夜,没有足迹,没有声音,仿佛从未存在。
脚下的皮鞋踏进积水,水花被迫溅起,在西装裤上留下一片暗沉的湿痕。
那一小片湿意慢慢渗入布料,正悄无声息地往他的膝盖上攀。
留下的只有尸体,与那片染红泥水的雨夜,像一个开始,一个回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