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蝶也寒蝉若禁,恐惧交加。
“可我不能忘。”温葶抬眸,五指插入他的指缝,“白蝶,我会用余生的时间来赎罪赔偿。”
宫白蝶回握住她的手。
纵使知道这是她的花言巧语,是为了绑着他干一辈子苦力,他听着也舒坦。
“我虽然是创造你的人,但很多细节习惯我也可能一下子不能反应过来,就像是今天这样。”温葶柔声道,“白蝶,如果我又哪里做得不对了,你一定要告诉我,我会尽量修正的,好吗?”
她此刻的声音温温柔柔,轻轻慢慢,她说什么都好。
“好。”宫白蝶敛眸,“我也一样,温葶……你不丢掉我,对我怎么样都好。”
“哎呀别这么说,”温葶蹙眉,“说得这么可怜,让我忍不住又想要亲亲你了。”
微突的喉结在她眼前涩然滚动,他低声回道,“我又没说不让。”
温葶弯眸,没忍住笑。
反复实验中,她找到了宫白蝶的开关。
他比普通人类更好驱使,像个机器,喂两句撒娇就能不停做事,温葶回家,连拖鞋都不用弯腰拿。
家务全包不说,他也不吃白饭,才搬完家,马上接了单子做衣服、做娃娃。
宫白蝶实在是没什么可挑剔的,温葶乐得多哄他几句好话——有时候甚至都算不上是好话。
曾有天周末,她凌晨五点起床上厕所,回来时发现厨房灯亮着。
温葶进去一看,宫白蝶挽着袖子低头揉面。
“今天周末,怎么起那么早。”她自后拥上了他,那腰又细又紧,根本不是人类所能保持的比例,抱着格外舒坦。
宫白蝶回眸,一早发现了她:“有个订单要赶,先把你的早饭弄了。”
温葶还困着,额头抵在他背上,发出睡不醒的呻吟,“怎么这么贤惠呢,蝴蝶。”
宫白蝶没有回答,眉眼悄悄柔和了几分。
“离不开你了。”温葶磨蹭着他,“不要离开我白蝶……想把你锁起来,永远只和我在一起。”
她是困迷糊了,随口开的玩笑,一抬头,他的耳朵却红了。
“呵。”他哼唧。
温葶一愣,偏头去看他的脸。
晨辉透过窗,照得他肤色暖白,满脸的温柔缱绻中携着一丝羞意。
这对宫白蝶来说,也能算是夸奖的好话。
温葶觉得这人真是没救了,骨子里挥之不去的封建男德,居然能和杀自己全家,把他丢去妓院的女人谈情说爱,毫无芥蒂地爱上她。
这般想着,温葶随即又惊觉,没救的是她。
她只是想哄好了他,让他和她结婚,为她分摊生活压力,可才相处一个多月她竟越来越觉得……宫白蝶有些可爱可怜在身上。
可既然对她没什么损失,温葶也就放任自流,继续了这样的生活。
两人在新的出租房里安顿好,没过多久,温葶妹妹的预产期就到了。
温父温母提前两天坐高铁过来,凌晨一点,羊水破了,两人立刻给温葶打电话。
温葶睡得正沉,宫白蝶替她接的电话。
刚按下接听键,电话那头就传来中年女人焦急的声音:“葶啊,你妹妹羊水破了,你快来啊!”
宫白蝶皱眉,扫过床头的电子钟。
今天可不是周末,明天七点半温葶就要起床。
但打电话来的是她母亲,既算他的祖母,又是他的岳母。
宫白蝶好声好气地回道,“您别急,我马上过去。”
电话另头顿时死寂。
隔了会儿,传来小心翼翼的询问:“……你是?”
“未及拜访,我是温葶的未婚夫,宫白蝶。”
温葶终于是被吵醒了,她翻了身,困倦地问:“怎么了亲爱的,在和谁说话?”
“是母亲。”宫白蝶将手机拿远了些,告诉她,“母亲说,妹妹羊水破了。”
温葶登时惊醒。
她急忙将手机夺过来,对着电话另一头受惊的温母解释。
“好好、好的。”
“有医生在呢,你和爸在酒店歇着吧,我现在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