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徽玉乖乖端坐,背脊僵挺,难得安静。
待头发干得差不多了,鱼徽玉已困乏不堪,背对着沈朝珏侧卧在榻上。
沈朝珏看着她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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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收文《做了前任他爹的宠妃》
徐诺封嫔入宫那日,恰逢太子班师回朝。
半道相逢,一同进宫,太子不曾看她一眼。
记得数月前,太子赫连烬要亲赴沙场。
刀剑无眼,徐诺哭得梨花带雨,只求他不要前去冒险。
换来的只有他一句,“别等我了。”
她好不容易引他注意,好不容易要当太子妃,他偏偏喜欢赴险,徐诺被气哭了。
算了,反正他又不一定会当皇帝,与其听他画大饼,徐诺倒不如直接嫁给他父皇。
赫连烬从战场回来,等来的是徐诺嫁给父皇的消息。
原来他前脚刚走,她就迫不及待
不光如此,她竟然还说要生个孩子和他争夺太子之位。
公报私仇
西街熙来攘往,市声如沸。
街道上不乏有贵人乘华盖车轿出行,鱼徽玉与陆晚亭步行其中,她喜欢融入喧阗人海,有尘世喧嚷的烟火气息,显得不那么孤单。
二人所经之处,都是女儿家会去的铺肆,钗环锦绣,玲珑生辉。
太久没有过这样闲适日子,鱼徽玉左顾右盼,目不暇接。
以前的时候,总是四个人一起出行,她们在前面挑选物件,后面的两个人负责提物陪逛,兼付银钱。两个人精挑细选,有说有笑,这样的日子不多见。
当时鱼徽玉常出入于各位夫人们的茶会花宴,她本就善于察言观色。在夫人们中的茶香语笑间,学会了人情世故,窥透了许多官场与人际里的“明暗规则”。
诸如哪些礼不可不送,哪些话不可明说,何谓“以退为进”,何谓“言外之意”,鱼徽玉渐谙其道。
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游戏,与夫人们及她们久经宦海沉浮的夫君相比,鱼徽玉和沈朝珏就是里面的新入局者,他们太新了,什么都不懂,要靠自己摸索。
尤其是沈朝珏,他从不屑打点上下关系。鱼徽玉屡将夫人们的婉言转述给他,提醒他要与同僚们和睦相处,沈朝珏不以为意。
他说,“靠别人能靠一辈子?”
他总有自己的说法,鱼徽玉觉得她在对牛弹琴。
和沈朝珏不同,鱼徽玉率先学会了“游戏规则”。
在头两次的茶会中,鱼徽玉便初见端倪。官位低的夫人总是在逢迎哄捧着高官夫人,有钱的以礼开道,有人脉的施以人情,再不济的就赔尽笑脸、巧言讨好。
鱼徽玉涉世不深,照猫画虎地学样。她年纪尚轻,言语乖巧,容貌讨喜,身为侯府千金却没有架子,反倒主动接过她们不愿沾手的苦累活,至少不会让夫人们讨厌。
白日闲家无事时,鱼徽玉就试着做各式小巧可爱的糕点,思量着带去茶会请夫人品尝。
她做了很多口味,不知哪个好吃,拿沈朝珏做试验。
夜里鱼徽玉总推着沈朝珏到厨下试吃糕点,数碟点心罗列案上,烛火明亮,甜香弥漫。
“这些都要吃?”沈朝珏皱眉。
“你尝尝啦。”鱼徽玉笑吟吟拈起一块递到他唇边,还要他用毕生所学词汇来形容其味如何。
沈朝珏一般吃了三四块就要走,鱼徽玉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人,把站起来的人按回凳子上,手臂勾着他的脖颈,强喂他吃,“再吃一个,就一个。”
鱼徽玉把沈朝珏说还可以的糕点都记下,决定下次茶会就带这些去。
算下来要做好几盒糕点,须得提前一夜赶制。
茶会前一晚,鱼徽玉卷起袖子开始制作,沈朝珏在书房听着她捣鼓的声响,不知何时走了过来,立于门畔。
“怎么了?是不是我动静太大打扰你了?我动作轻些。”鱼徽玉抬眸问道,没注意自己颊侧沾了面粉,衣裳上尽白,像是刚从雪里回来。
“你何必要去讨好她们?”沈朝珏冷着脸过来,一手捏着她的下巴,另一手用帕子擦她的脸。
他的动作不温柔,擦完后把帕子扔到一边。
“我没有啊,怎么能叫讨好呢?她们对我挺好的。”鱼徽玉想起夫人们好心告诉她了一些道理。
“去街上买一些给她们吃就行了。”
“那不一样,就是要亲手做的。”
窗外夜色沉沉,万籁俱寂,灯下两道人影绰绰,面香与墨香交织。
沈朝珏没有说话,净手替她揉面,指节分明的手在面团间揉捏推压,动作竟出奇地娴熟。有了人帮忙,鱼徽玉进度快了许多。
一人揉面,一人捏糕点,烛火将二人的影子映在壁上,场面很是安宁。
“你有喜欢什么动物吗?”鱼徽玉突然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