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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这样的氛围。

「你叫什麽名字?」他问。

「冰清……我叫冰清,」她说:「你呢?」

「林永生。」他害羞地微笑,她也红了脸,那笑容甜的像蜜。

「怎麽还留在北城?」他问。

「我们是从外地来的,一年前,在找人,听说他在这里。」

「家人?」

「不是,陌生人,我爸爸没告诉我,只知道是男生。」

「这样也太难找了吧……」

「不会,爸爸认得他的样子,所以看见了一定知道。」冰清低着头,掩饰沮丧。

「你记得战争的事吗?」他以为让她说出来会好过点。「不太记得……」的确,这年头也没人想记得那些痛苦的记忆,他也没有再问下去。

「你不累吗?」

跟她待在一起,一点也不累。他们聊了一整晚,就像多年未见的挚友,这样战乱的时代反而促成了他们相识。

「睡不着……」冰清说。

「出去走走吧,天气满舒服的。」他从医疗箱拿出一支大手电筒,在口袋里塞了几颗备用电池。

两人一起溜下了楼,穿越堆满落叶的马路、高楼森林、乾涸的大水g0u,一路上叽哩呱啦,聊个没完,好像是要把欠的过去都补齐。

「你常常这样乱跑吗?」

「对呀,不要跟纪伯说喔。」

「所以,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啊?」他问。

「离这里很远的地方。」谈到家,冰清就显得格外失落,那张有故事的脸,让他yu言又止,怕戳到痛处。

「你有梦想吗?」他改问这个,算是有点奢侈的问题。

「梦想?」

「对啊,有什麽一定要完成的事吗?」

她停下了脚步,认真思考着这个她从没想过的问题。

「没有,但是爸爸有,所以,完成他的梦想,就是我的梦想。」

「那他的梦想是什麽?」

「他想……」她也不知从何解释,就说:「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。」

「我的梦想很简单,」他说:「我要当老师。」

「老师?教什麽?」

「都可以,把我会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他。」

「那不是老师,那是父母。」

「那就当父母。」

「哈哈哈,」她被逗笑了,「那你还缺个老婆。」

两人走着聊着,走到了一家废弃医院,永生突然一个怪主意,猴样地爬上了行道树,从一扇坏掉的窗户跳进了医院的楼梯间,再0黑跑回了一楼,帮她开门。

「公主请进~」永生弯了个腰,就像看门管家一样邀请她进来。

「谢谢。」冰清故意拉起空气裙子,陪他演了一下。

医院大厅的东西还在,显然战争过後还没有人来过,所有的摆设、设备、文件,都好好地躺在他们该出现的位子,只不过多了层灰尘。

「这里以前是主战场,人都逃了,什麽都没带走。」他翻看着柜台的资料,找到这间医院的楼层图,和另一支手电筒。

「给你。」

他把手电筒给了她,两支光柱就这样在黑暗中乱扫,摇晃着前进,再往里面走了一点,突然闻到一gu浓厚的臭味。

「好臭,什麽味道?」冰清被燻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,但永生却对这味道习以为常。

「屍臭。」闻过不少次,永生到哪都认得这个腐味。

「应该是停屍间断电,所以没有冷冻的屍t都腐烂了。」永生找到了安全门,一推开,那臭味又叠加了一倍。

「天啊,」连永生都受不了了,「唉,来都来了,也得偷些东西再走。」

两人捏着鼻子,忍着腐味上到了三楼,三楼是外科的楼层,一条白se的长廊连接到尽头墙面上对外的大破洞,那显然是被炸弹炸毁的,地上也有许多碎玻璃和杂物,可想当时人们逃得有多仓皇。

「你看过殭屍片吗?」永生问。

「没有,殭屍是什麽?」

「就是被殭屍病毒入侵大脑的屍t,会复活攻击所有生物,啃食他们的r0u,然後再传染病毒给他们。」

「听不懂。」冰清对这种怪力乱神毫无兴趣。

「没关系,我也不是很懂。」

来到了一间手术房,两人仔细地搜刮财物,但都是些常见的日用品和医疗器具,没什麽帮助。

「喂!你看。」

永生把她叫了过来,一排刀具整齐的摆在了手术台上。

「不就是手术刀吗?」

「不是,你看旁边的桌子。」永生用一根手指抹过桌面,马上裹上了一层灰。

「可是你看这张桌子,一点灰也没有,乾乾净净,好像昨天还有人来开刀一样。」

他的观察力出众,这种细节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,难不成是一张不沾灰的桌子,他拧了一点灰洒在了桌上,果然沾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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