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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语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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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。”

然后一个不落地把剩下的亲完了。

江蓠翻个身,挥挥手,“你走吧。”

他暗骂一声没良心的小混蛋,放下帷幔,把熏炉挪到床头,这才走出去。

晚间太医来了,楚青崖去花厅招待,说了些病情。

这老太医都八十岁了,早就从宫中退下来颐养天年,从前专给妃嫔们调养身体。

“……痛起来就像生孩子,我都怕她一口气上不来,就这么过去了。”

老太医捋着白胡子,“小阁老说重了,生孩子比这个要疼十倍呢。”

楚青崖担心:“真有那么疼?”

“女人生孩子,是要把寿数搭在里头的。”

他思索道:“之前开的药是化瘀的,有没有什么药,吃下去每个月能按时来月事?”

老太医道:“宣宗的时候,宫中的娘娘们服避子汤,那药方能让女子行经通畅,也就怀不了龙种,只是劲儿太大。老夫多嘴问一句,小阁老家中不催夫人吗?”

楚青崖不好说夫妻俩都不想养孩子,婉言道:“催是催,但眼下朝中内忧外患,没法把家父家母接到京城,让他们含饴弄孙。”

老太医是个人精,见他拿公事来搪塞,也不戳破,“老夫将那药方改一改,只是需连日服用,才可见效。”

是药三分毒,天天都吃,那还不把人吃成药罐子了。楚青崖换了个思路:“可有什么药,是给男人吃的?”

老太医听了直笑,“小阁老如此爱护夫人,属实难得,老夫试着配一配。”

“您费心了。”楚青崖让管事奉上一盘金锭,“先生若有中意的高徒,与我说一声,可报与内廷,让他在宫中行走。”

送走客人,又来了个缁衣卫,是派出去盯着鱼饵的。

“狱里放出去的那个疯子,乱走到开阳大街上,蹲在酒楼门前和几个叫花子一起乞讨。他有求生的本能,饿了知道吃,冷了要找地方避风。”

楚青崖审问过这个南越流民,看得出不是装疯,“有谁给过他施舍?”

“大多是心善的妇女,上了年纪的商人。”缁衣卫说,“若是看到他背上的纹身,大约就不敢施舍了。”

“南越人把同族看作手足,若盛京真有那么几个活的南越人,见了他定要接济。你们把所有与他接触过的人记下,看他最后撞到哪条巷子里去。”

冥冥之中,他就是觉得京城的某个角落藏着秘密。桂堂的秋堂主和易容师就像人间蒸发了,无迹可寻,只有从别的线索开始找。留给他的时间不多,他得在齐王有所动作之前钓到大鱼。

想到他那位难伺候的夫人曾经信誓旦旦地要帮他,他不由叹了口气,她连家都不想回了,一门心思求学问道,还有余力帮他什么!

心软的人到最后还得靠自己。

癸水走后,江蓠每日都捏着鼻子喝那折磨人的汤药,好处是手脚不发凉了。她在家里养了几日,继续去学堂听会讲,没有会讲的日子就在府中打磨课业。楚青崖给她指了个方向,她和率性堂一斋的斋长混熟了,问他要来月课得了前三的文章,认认真真地拜读,心中大致有了数。

于是三道题全部重写。

日子过得飞快,转眼就到了腊月初八,江蓠和阿芷去上学,楚青崖去上值,两顶轿子在府门口一东一西相背而去。

集贤门里白茫茫的,轮值的监生拿着扫帚扫雪,看到姊妹俩进来已经习惯了,道了声早。江蓠揣着书袋里用罗纹纸誊写的功课,去了率性堂,今日薛湛的会讲还是座无虚席,桌案不够,外斋的只能跪坐着空手听。

她是最后一个进来的,和斋长打了招呼,在纸上落了姓名,没写斋号。

斋长指了指熏炉旁的席位:“我给你占了位,那儿暖和点。”

江蓠很是感激,“多谢兄台。”

她一早看出来,薛湛亲自带的这一帮学生,都是正人君子。

不料斋长又道:“是先生叫你坐这儿的。”

……原来他一直记着她要来!

江蓠扬起唇角,惹得左右学生都朝这儿看过来。

“看什么看,快交功课。”斋长教训他们。

辰时一到,薛湛就坐在台上开讲,前面的学生身量太高,把他的面孔全然挡住,但江蓠光听他不疾不徐的声音,就享受万分。

永州哪有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啊!

还得是京城。

他讲的依然是《左传》,这次给学生上《昭公三十二年》,逐字逐句地讲解。斋里有不少年纪比他还大的学生,都洗耳恭听,说到精彩之处,便有人鼓掌,也有人提问,再后来更是响起了欢声笑语。

以前在江府读私塾,老儒生都板着脸让人背书,背不出就打手板,江蓠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架子的先生,让人心存亲近,又不敢亵渎,总算明白了什么叫“师其意而不师其辞”。而且他确实如楚青崖所言,是个金尊玉贵的世子,身上带着皇家的血缘,所以谈起敏感之处并不避讳,甚至大胆谈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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